第152章殺父仇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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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枝反唇相譏：“蘇堂主不必妄自菲薄，你耍流氓避得開，真論陰謀詭計，誰人算計得過你？”
蘇藥也不生氣，笑嘻嘻地假作沒有聽到。
“而且，連枝，君寒硯的占有欲可是很強的。你以為你虛與委蛇就可以跟他暫時相安無事嗎？哪怕你曾刺殺過化惜夢，可如今化惜夢魂魄在你體內，對他來說，你便是他的。他是不會容許你晦暗不明的立場的。”
是……這樣嗎？
占有欲……嗎？
所以才會默許蘇藥設計這麽多事，封死她的退路？
所以才會發生那晚的事？
哪怕是裝魂魄的容器，他也覺得必須完全屬於他嗎？
心中不由自主就開始動搖，其實不是什麽新鮮的論調，但是如今聽來，卻覺得重石壓在心頭，逐漸喘不過氣來。
但是這不代表她看不清蘇藥的意圖，她睨對方一眼，涼涼道：“蘇堂主倒是了解得透徹。”
有些事情，他明明一開始不知道的，可短短時間內，他已經將她摸清了。
他是真的把註意力挪到她身上來了。
“可是蘇堂主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點，我和君寒硯魂命相連，你要他死，我也活不了，就算他想掌控我，我也別無選擇。你最不該合作的人，是我才對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可蘇藥又怎會想不到這點。
她跟君寒硯分明是牽著繩的螞蚱，他蘇藥卻毫不避諱地將野心全盤托出，只怕是……有恃無恐。
“連枝姑娘誤會了，我方才不是說了，我只要你困住他，並非要你殺了他。只要他性命無虞，你也不會受到威脅，這樣豈不很好？”
“困住他？”連枝狐疑地瞇起眼，“他這樣危險的人，你僅僅滿足於困住他？”
蘇藥笑笑，不在意道：“連枝姑娘恐怕對我有些誤會。一來，我並非嗜殺好戰之人，君寒硯死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。二來，我有不能殺他的理由，這一點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理由？”
“這一點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，除非你我達成合作，否則，我可不想把重要的情報洩露給敵方？”
不能殺君寒硯的理由？
這倒勾起了她一點好奇心。
“而且我的提議，只是一個長久的計劃，並不急於一時。除此之外，我並不需要你做的更多，也不需要你放棄你自己的計劃，我要的，只是最後的時刻，你能出手而已。”
“既如此，你又何必現在就告訴我那麽多？”
“連枝姑娘說笑了，即便利用五陵墓，想要困住君寒硯談何容易？只是我恰好知道一些其中機關，又恰好得人指點，懂得一些陣法秘術，能將他困起來，只是最後有機會辦這些事的，一定不是我，而是你，連枝。”
他笑意深深，眸光暧昧。
連枝盯著他，陷入了沈默。
說實話，蘇藥開出的條件還是很有吸引力的，只是從心底裏，她並不願意和他合作。
與虎謀皮，不過如此。
論智計，她已經在他手裏栽過跟頭。
可正因為智計不足，才更需要強大的力量來彌補，靈力便是一個突破口。
如果和君寒硯要求，他有多大的可能會同意她修習靈力？
他甚至連她本身有的魂力都封了。
他想圈養一個懂事聽話不會反抗他的傀儡，這個傀儡本身的強大有多大必要？
但是蘇藥給她的好處近在眼前，要她做的事卻無限推後，這樣的虧本買賣也太明顯了，他就不怕她反水？反常即是妖，他越是開出誘惑的條件，她越是心生警惕。
“真令人驚訝。”
蘇藥再度開口，聲音卻有些變了，沒了之前的嬉笑，嗓音帶了點寒意：“我實在沒有想到，你竟然會猶豫這麽久。”
連枝看過去，明明滅滅的微光中，他表情也蒙在了一層淡漠。
“連枝，你知道嗎？很久之前，君寒硯就讓我調查過你。”
連枝心頭一動，卻道：“並不意外。”
“我便是那時，查了剪秋，查到了馮昭，查到……殿狼。”
剪秋便是殿狼之人，她當時雖然寧死也要掩蓋身份，但連枝也知道，這事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。
“但是，事實上，我查到了更多有意思的事情……關於你的。”
連枝目光瞬間一厲，他接住這目光，絲毫不懼地微笑道：“但是我沒有告訴君寒硯。”
連枝明白了，他抓住了她的把柄，不告訴君寒硯，正是為了有朝一日拿捏她。
“你查到了什麽？”
“比如……顧卿辭？”蘇藥笑著，眼神卻同樣犀利，“你說巧不巧，顧將軍幼時的青梅竹馬，剛好和你同名？”
“而再要查這位青梅竹馬……就比查你容易太多了。”
連枝的心如墜冰窖。
萬萬想不到，蘇藥竟會查到顧卿辭那裏去……
他是真的……拿捏到她了。
他微微帶笑的聲音猶如惡魔：“連枝，你怎麽會對殺父仇人猶豫呢？”
殺，父，仇，人。
這四個字一字一字撞在心頭，瞬間血肉模糊。
便是這四個人，讓她鬼迷心竅，殺了化惜夢卻沒有按計劃離開，假扮化惜夢也要拼死一搏。
便是這個四個字，讓她曾經對他又恨又怕，無關於什麽正道大義，無關於什麽是非對錯。
無論方子越的局是什麽，無論義正盟和途門左氏道貌岸然地策劃著什麽。
於她而言，一切……都是從這四個字開始的。
再擡眼，她的眸中已經沒有了遲疑，淺淡的冷輝直射進蘇藥眸底。
“我要天武堂。”
蘇藥一楞，很快爽快道：“可以。”
真讓她掌仁心堂，他以後都不敢安心用藥了呢！
“只是天武堂可不如仁心堂好管束。”
“不勞費心。”
“呵，好志氣。”
最終兩人達成協議，蘇藥把天武堂堂主之位交給連枝，且幫助連枝靈力開蒙。而連枝必須在此期間練習蘇藥規定給她的陣法之術，且若君寒硯有關於五陵墓的大動向，必須提前匯報給他。
直到徹底走出天魔門的山頭，連枝依然無法松一口氣，心中前所未有地壓抑著碎石，除之不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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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藥也不生氣，笑嘻嘻地假作沒有聽到。
“而且，連枝，君寒硯的占有欲可是很強的。你以為你虛與委蛇就可以跟他暫時相安無事嗎？哪怕你曾刺殺過化惜夢，可如今化惜夢魂魄在你體內，對他來說，你便是他的。他是不會容許你晦暗不明的立場的。”
是……這樣嗎？
占有欲……嗎？
所以才會默許蘇藥設計這麽多事，封死她的退路？
所以才會發生那晚的事？
哪怕是裝魂魄的容器，他也覺得必須完全屬於他嗎？
心中不由自主就開始動搖，其實不是什麽新鮮的論調，但是如今聽來，卻覺得重石壓在心頭，逐漸喘不過氣來。
但是這不代表她看不清蘇藥的意圖，她睨對方一眼，涼涼道：“蘇堂主倒是了解得透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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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真的把註意力挪到她身上來了。
“可是蘇堂主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點，我和君寒硯魂命相連，你要他死，我也活不了，就算他想掌控我，我也別無選擇。你最不該合作的人，是我才對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可蘇藥又怎會想不到這點。
她跟君寒硯分明是牽著繩的螞蚱，他蘇藥卻毫不避諱地將野心全盤托出，只怕是……有恃無恐。
“連枝姑娘誤會了，我方才不是說了，我只要你困住他，並非要你殺了他。只要他性命無虞，你也不會受到威脅，這樣豈不很好？”
“困住他？”連枝狐疑地瞇起眼，“他這樣危險的人，你僅僅滿足於困住他？”
蘇藥笑笑，不在意道：“連枝姑娘恐怕對我有些誤會。一來，我並非嗜殺好戰之人，君寒硯死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。二來，我有不能殺他的理由，這一點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理由？”
“這一點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，除非你我達成合作，否則，我可不想把重要的情報洩露給敵方？”
不能殺君寒硯的理由？
這倒勾起了她一點好奇心。
“而且我的提議，只是一個長久的計劃，並不急於一時。除此之外，我並不需要你做的更多，也不需要你放棄你自己的計劃，我要的，只是最後的時刻，你能出手而已。”
“既如此，你又何必現在就告訴我那麽多？”
“連枝姑娘說笑了，即便利用五陵墓，想要困住君寒硯談何容易？只是我恰好知道一些其中機關，又恰好得人指點，懂得一些陣法秘術，能將他困起來，只是最後有機會辦這些事的，一定不是我，而是你，連枝。”
他笑意深深，眸光暧昧。
連枝盯著他，陷入了沈默。
說實話，蘇藥開出的條件還是很有吸引力的，只是從心底裏，她並不願意和他合作。
與虎謀皮，不過如此。
論智計，她已經在他手裏栽過跟頭。
可正因為智計不足，才更需要強大的力量來彌補，靈力便是一個突破口。
如果和君寒硯要求，他有多大的可能會同意她修習靈力？
他甚至連她本身有的魂力都封了。
他想圈養一個懂事聽話不會反抗他的傀儡，這個傀儡本身的強大有多大必要？
但是蘇藥給她的好處近在眼前，要她做的事卻無限推後，這樣的虧本買賣也太明顯了，他就不怕她反水？反常即是妖，他越是開出誘惑的條件，她越是心生警惕。
“真令人驚訝。”
蘇藥再度開口，聲音卻有些變了，沒了之前的嬉笑，嗓音帶了點寒意：“我實在沒有想到，你竟然會猶豫這麽久。”
連枝看過去，明明滅滅的微光中，他表情也蒙在了一層淡漠。
“連枝，你知道嗎？很久之前，君寒硯就讓我調查過你。”
連枝心頭一動，卻道：“並不意外。”
“我便是那時，查了剪秋，查到了馮昭，查到……殿狼。”
剪秋便是殿狼之人，她當時雖然寧死也要掩蓋身份，但連枝也知道，這事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。
“但是，事實上，我查到了更多有意思的事情……關於你的。”
連枝目光瞬間一厲，他接住這目光，絲毫不懼地微笑道：“但是我沒有告訴君寒硯。”
連枝明白了，他抓住了她的把柄，不告訴君寒硯，正是為了有朝一日拿捏她。
“你查到了什麽？”
“比如……顧卿辭？”蘇藥笑著，眼神卻同樣犀利，“你說巧不巧，顧將軍幼時的青梅竹馬，剛好和你同名？”
“而再要查這位青梅竹馬……就比查你容易太多了。”
連枝的心如墜冰窖。
萬萬想不到，蘇藥竟會查到顧卿辭那裏去……
他是真的……拿捏到她了。
他微微帶笑的聲音猶如惡魔：“連枝，你怎麽會對殺父仇人猶豫呢？”
殺，父，仇，人。
這四個字一字一字撞在心頭，瞬間血肉模糊。
便是這四個人，讓她鬼迷心竅，殺了化惜夢卻沒有按計劃離開，假扮化惜夢也要拼死一搏。
便是這個四個字，讓她曾經對他又恨又怕，無關於什麽正道大義，無關於什麽是非對錯。
無論方子越的局是什麽，無論義正盟和途門左氏道貌岸然地策劃著什麽。
於她而言，一切……都是從這四個字開始的。
再擡眼，她的眸中已經沒有了遲疑，淺淡的冷輝直射進蘇藥眸底。
“我要天武堂。”
蘇藥一楞，很快爽快道：“可以。”
真讓她掌仁心堂，他以後都不敢安心用藥了呢！
“只是天武堂可不如仁心堂好管束。”
“不勞費心。”
“呵，好志氣。”
最終兩人達成協議，蘇藥把天武堂堂主之位交給連枝，且幫助連枝靈力開蒙。而連枝必須在此期間練習蘇藥規定給她的陣法之術，且若君寒硯有關於五陵墓的大動向，必須提前匯報給他。
直到徹底走出天魔門的山頭，連枝依然無法松一口氣，心中前所未有地壓抑著碎石，除之不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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